1986年我帶著大皮箱離開家,那是最後與父親的告別。而當我於1988年離開L.A.趕回來時,父親已穿著齊備乘上馬車遠去--「我還要趕遠路呢」他對姊姊說...(姊姊提起她曾夢到)
小時候我最愛父親的那幅書法,那是黃先生送給父親的。那時年少不識愁滋味,如此娟秀的字體,再加上隱約嗅到的一股離愁,讓我的視線常不捨離開。父母親都知我最愛這幅 ...
旋撲珠簾過粉牆,輕於柳絮重於霜
已隨江令誇瓊樹,又入盧家妒玉堂
侵夜可能爭桂魂,忍寒應欲試梅妝
關河凍合東西路,腸斷斑騅送陸郎
陶福吾兄大雅正之 黃維琩同客金陵
後來才知是李商隱的詩"對雪"(第二首)
查閱父親的一些舊詩篇,推斷這可能是他於民國37年時局變動須由南京赴穗(廣州),時值農曆除夕,好友送別之作。
父親後又經四川轉香港到台灣,此幅詩都伴隨著。而今我仍不捨它,將它掛在書房內,雖紙張早已泛黃,而擁有它就像擁有父親一樣。
[補充20081215]
家人出國,倒給我了一篇短文(影本),其中字句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瞭解到,所謂父母子女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你和他的緣份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:不必追。”
--讀者文摘2008/12 p.69 摘自龍應台的《目送》
已是遙遙記憶、但仍哀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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